十五十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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順產?開刀?知道有左雪瑜後,我一直不斷在考慮這個問題,心裡十五十六,拿不定主意。身邊很多同事及朋友的經驗告訴我,開刀快靚正,可以不用經過人生的最大極限-陣痛。不過聽她們說產後傷口一樣都會痛。是選擇先甜後苦或是先苦後甜?其實,我心想順產,最怕到時不能順產,還要挨一刀,那我的陣痛就白受了!思前思後,最後決定在十六號挨一刀,乾淨利落。

時間飛快,寶寶已經三十八週了,在最後一次覆診,胡醫生說他會在十四及十五號離港,十六號會準時回來做手術。聽完,心裡蠻不高興,我幾個月前已通知你十六號做手術,有什麼那麼重要,非要手術前一二天離港?萬一我十四號或十五號生呢?醫生怎可以那麼不負責任?心不爽,嘴角還是微微翹起,職業病。我也不想得罪他,可能到時還需要他做手術。

十四號深夜十一點,熟睡的我突然醒來,發現床上濕濕的,我還以為自己忍不住小便了。起床了,還在不斷的滴滴答答。穿水了!嚇得爸爸不知所措,六神無主。之前聽過及閱讀過一些媽媽生產的經驗,我很淡定,穿好衣服,叫爸爸拿上走佬袋,馬上飛的士到醫院。

到醫院了,爸爸的手不由自主的震,走佬袋好像也拿不起的樣子。我們直接到了產房,登記的姑娘不慌不忙的幫我們填寫一大堆文件。姑娘問我是不是第一胎?第一胎為什麼要開刀?當時的我沒心情理她,我們都這麼緊張了,你還慢條斯理,問東問西。

終於可以入待產房了,另一個姑娘進來把我安頓好。我睡在床上,羊胎水慢慢的流著。姑娘檢查後,說開了2度,你先休息,我幫你找胡醫生的後備鄧醫生。這一去,就去了很久。我和爸爸倆個人在房間呆著。這時,我們都挺精神,也很放鬆,開始聊聊天。我忘了談些什麼,最後我決定自己順產。姑娘知道我的決定後,也贊同,不過要先連絡鄧醫生。第一次接觸鄧醫生,他的聲音很和藹。他說你想自己順產,很好,陣痛需要時間,我明天早上來看你。有了鄧醫生的答覆,我更有信心可以順產。

爸爸陪著我度過漫漫長夜,只開了2度,其實不痛。但那麼大的肚子平躺著睡幾小時,腰確實很酸痛。爸爸不斷幫我按腰、小腿,有他的陪伴及舒緩,感覺還好。

十五號早上十一點多,鄧醫生來探我,開到3度了,這時我時不時聞一下笑氣。他叫姑娘加藥加速子宮收縮,並說如果下午三點還不開足夠度數就需要開刀。

中午十二點多,我叫爸爸出去食午飯。是不是自己一個人,力量特別薄弱?怎麼突然這麼疼?聞笑氣也不能止痛?聞到就快沒有知覺,還是痛!怎麼睡都很不是滋味!才3度已經咁痛!一點多,爸爸回來見我痛到不出聲,趕快叫姑娘。姑娘說已經8度了,馬上通知鄧醫生準備接生。

下午二點鄧醫生進來接生,那時已沒有痛的感覺,我只想快點生出來。接生護士叫我要深呼吸,耳邊不斷長、長、長…爸爸也有在一邊打氣,嘴裡不斷說著什麼,聽不進耳,只聽見護士長、長、長…呼氣時,護士幫我推BB出來。試了二次,見到雪瑜個頭,醫生和護士和爸爸都很開心,叫我再努力!長、長、長!那一口氣,只有我自己可以幫到自己!使勁的吸了一口氣,BB出來了。那一刻前所未有的輕了,鬆了,很輕鬆。如果不是那口氣,鄧醫生會打算用鉗把BB鉗出來,想起都想打冷顫。然後期待著BB的哭聲。雪瑜的哭聲好響!護士把雪瑜放在我的心口,好小好小的寶寶,聽著她的心跳聲,感動著,一切一切都忘了。

十六開刀變十五順產,無論怎安排,還是順其自然最好!